[王喻]后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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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mode on，慎
别的警示同前一章，懒得写了。
王杰希手扶着方向盘，看着眼前水泄不通的车流，却没有半点烦躁的情绪。他向来养气的功夫好，何况身边的副驾驶座上还坐了一个喻文州。
两天的圣诞假期里他们的所有时间都浪费在了王杰希家里，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从那个吻之后突飞猛进至一发不可收拾。
喻文州要么窝在沙发看他来港之后的购置的繁体书，要么就翻一翻他经年旅行积攒下来的明信片和照片。王杰希大半时间在厨房自得其乐，碰上喻文州偶尔进来说是帮忙实则捣乱的时候就先偷个吻，再把人赶出去。闹到最后喻文州只能又回到斜倚在厨房门口的位置，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明明是各自都习惯了的单身生活，突然有了另一个人的加入，却似乎也不需要改变什么。仿佛荷叶上的一滴水跟另一滴水，碰在了一起就再不分彼此。
不过再圆满的生活，面对现实也要屈服。
王杰希于吃之一道向来挑剔，自然也图新鲜。之前为了避开圣诞人潮和超市歇业囤积的食材也就堪堪足够自己假期的需要，突然多一个人，又偏偏还是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更不会吝啬材料。大概是下意识地想要把最好的都给出去，才能圈住了人再不让他离开。
于是只好通知喻文州存粮告罄，明天再怎么不想动也要去超市走一趟。
喻文州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简直要笑出声，他想了想，说：“好啊，明天我们去超市，不过今晚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又一个红灯亮起，王杰希踩下刹车，偏头去看坐在副驾驶坐上的人。
这个人在他家住了两天，他俩的身高又正相仿。如今人身上外套是他的，羊毛背心是他的，衬衣也是他的。
恩，人也是我的。王杰希如是想着，唇角泄露出一点笑。
“看咩啊？”本来在专心认路的喻文州转过头来对上了王杰希的眼神，也跟着笑起来，“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幸好恰到好处亮起的绿灯给他解了围，喻文州指挥他开过跨海隧道，一路向北。
“别担心，我认识路。”
“你不是要带我去学校吧⋯⋯”王杰希扫一眼车载的GPS，他们如今已经出了港岛，拥堵的车况也大为缓解。只是这个方向，绕过荔枝角，却是一路奔着沙田去了。
“你又都不是小学生了，怕什么上学。”喻文州顺着他的话往下调笑，“放心啦，到了你就知噶。”
车子最后停进了新城市广场的地下车库。
王杰希松开安全带把车钥匙拔出来，却没急着下车，只是维持着疑惑的表情望着喻文州。
“放心，我绝对不是带你来购物的。”喻文州假装严肃地冲他点了点头，眼睛里头的那点狡黠却遮不住，“快点走要到时间了。”
王杰希跟在喻文州后头一阵子疾走，也不见后者在灯火辉煌的大厅有什么停留，一路就上了直达电梯，摁下七楼的按钮。紧接着电梯里头又陆续来了不少人，多是举家出游，被裹成团子的小朋友叽叽喳喳地闹起来。
他们两个被挤到了角落，在大衣的掩盖下喻文州的手指在王杰希的手心轻轻的挠了一下，他向来体温偏低，到了冬天一双手更是像冰一样。王杰希被他突然这一下冻得一个激灵，想要反手握回去，却又被逃开来。
喻文州的脸被围巾裹了一小半，只能看到他摇了下头示意马上要到了，脸颊绯红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一路快走。
电梯的七楼按钮旁边有小字标着空中花园，王杰希一出电梯门就明白了大半。
整整一层楼都是黑的，只有标示着紧急出口的应急灯微弱地亮着。突然身边响起了倒数，跟着又有了音乐。
一点点白光在黑暗里开始闪烁，随着欢快的圣诞旋律越跳越急，最后仿若流星一般在暗夜里画出了一道弧线。接着越来越多的星星亮起来，繁茂得如同在人面前展开了一道银河。
也许是为了弥补圣诞没有雪的缺憾，这里整整一层楼都铺满了各式的LED冷光小彩灯。大多数都亮着白色的光，映在深蓝的幕布上，星星点点的从地板一路蔓延到天顶上，像雪，又像是星星。
王杰希接着黑暗从后头搂住喻文州，只觉得隔了厚厚的几层衣服，两个人贴在一起哪儿都是软的。
他凑近喻文州的耳边问他：“为什么带我来看这个？”
“你不中意？”
“我很喜欢，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明信片里头有好多张都是Lake Tekapo，还拍了不少照片，那里是纽西兰南岛最有名的观星地吧？”
“这你都知道？”
“香港呢星星就比较难看到，所以带你来这里，将就下咯？”喻文州转过头来跟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的王杰希对视，两个人隔得太近，甚至能从彼此的瞳孔里看到闪烁的光芒。
“谢谢你。我很喜欢。”他紧了紧自己搂住身前人的胳膊，仿佛小孩子抱住人生中第一份圣诞礼物。
等节目看完出了商场，扑面而来的冷风激得王杰希打了个喷嚏，喻文州抬手犹豫着想把围巾分一半给他，又怀疑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幼稚。王杰希仿佛是看出了他的迟疑，只是温柔地笑了一下，右手却偷偷穿过围巾按在了人的后颈骨上，冰凉的手指激得喻文州打了个寒颤，然后对上王杰希一双难得带上促狭神色的大小眼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要报之前在电梯里头的一箭之仇。
“太幼稚了。”喻文州腹诽，也不知道说的是自己还是王杰希。
回程的路上依然是王杰希开车，他在英国拿的驾照，开右舵也得心应手。回程的路线他已然记得熟，就示意喻文州可以眯一眯。
这次却换了喻文州盯着他看，目光专注到即使他在开车也无法忽视。
“怎么了？”王杰希瞄了他一眼，车内的灯没有开，喻文州的脸大半隐没在黑暗里，只有偶尔闪过的路灯带来一点光亮。
“Stanley系边个啊？”喻文州讲起粤语来又轻又快，仿佛一阵风，又像是一句叹息。
王杰希其实没有听清他讲的什么，不过光是那个英文名字就足够他推导出一切了。
“我还在想，你会等到什么时候才问我。”仿佛预料到了喻文州不会回答，他只微微顿了下，伸手调亮了车内的顶灯，又接下去说，“Stanley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们已经分开两年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出去旅游，他是英国人，写明信片的时候就给我起了个英文名。”
“哦。”喻文州依然没有接话，声音里头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明信片上不都有时间吗？有他名字的都是两年之前的了。你从我的明信片里头猜出来那么多，居然看不出来这一条？”
“这种事怎么好随意猜的。”
“我们都在一起了，有什么不行？不过中国有句老话，叫关心则乱。”王杰希意味深长地看了身旁的人一眼。
“那我以后还是叫你王杰希吧。”喻文州只觉得耳朵发烫，脸上倒还是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
“随你喜欢。不过⋯⋯”王杰希停顿了一下，干脆把车停到了路边，仿佛下了什么决心，转过身来问喻文州，“你要不要搬到我那边去住？”
“为什么突然讲这个？”喻文州睁大了眼睛，显然对这个提议并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我的地方离你公司近啊。”王杰希的理由倒是很充分，他伸手去把对方的手握在一起，又转变成十指紧扣的姿势，“历史问题都交代了，我们大概可以展望下未来了？”
喻文州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顾不上姿势别扭，笑着亲过去。
轻轻的一句“好啊”尾音淹没在唇舌相交的缠绵里。
立志把每一章的结尾都写得像马上要滚床单一样（。比如上一章最后借着点酒意初H，这段最后可以搞搞车震
新城市广场那个表演叫starlight romance，我随手找了个youku链接：https://v.youku.com/v_show/id_XNDc2NDUxMzc2.html&utf=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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